「生技界張忠謀」掌舵新癌症療法是金雞母還是賠錢貨？撰文：楊明方日期：2018-01-24 全球藥廠搶攻癌症免疫療法CAR-T，台廠與陸廠也不缺席。CAR-T頂尖生技廠Juno重金禮聘「生技界的張忠謀」，被國際大藥廠Celgene宣布以90億美金收購。然而以Celgene的財務狀況，收購Juno是大膽佈局還是「打腫臉充胖子」？一天之內，兩起重磅收購震驚全球製藥業。一個是賽諾菲（Sanofi）宣布以116億美金收購血友病藥廠Bioverativ，另一個是Celgene以以每股87美金，總共90億美金的的現金收購Juno Therapeutics。這兩起收購的共通點是不可思議的超高溢價。為了進軍血友病市場，賽諾菲以63%的溢價收購Bioverativ。而為了提前卡位CAR-T療法，Celgene更是不惜以87%的超高溢價收購Juno。
要價千萬的CAR-T療程 癌友的救星藥廠的金山 由於事關市場最夯的CAR-T（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 T cells）題材，Celgene收購Juno格外受到矚目。CAR-T療法是癌症治療劃時代的里程碑，原理是將病人自身的免疫T細胞取出，以基因改造的方式讓T細胞認得癌細胞並大量培養，再送回病人體內殺死癌細胞。 CAR-T爆紅的關鍵在2012年，9歲的血癌病童艾蜜莉（Emily Whitehead）接受CAR-T療法後，竟然在短短兩個月內成功抗癌。其他相關臨床實驗也顯示極高的治癒率，讓CAR-T受到資金追捧，成為癌症治療下一個灘頭堡。2017年，也是艾蜜莉成功抗癌滿5年，FDA核准了諾華CAR-T療法上市，是全球首例。目前，全球只有兩家藥廠的CAR-T療法獲得美國FDA核准，除了諾華（Novartis AG）、另一個來自Gilead（Gilead Sciences Inc.）。其中，Gilead以110億美金、50%的溢價買下擁有CAR-T療法的Kite Pharma才成功取得門票，更吹高了CAR-T的本夢比，連帶讓Celgene也不得不以87%的超高溢價收購Juno。
買！都買！有夢最美 但也有風險 Juno到底有什麼能耐，讓全球第20大藥廠Celgene不惜重金搶親？2013年成立的Juno，在全球CAR-T療法有領先地位。2017年，Juno重金禮聘「生技界的張忠謀」、前羅氏藥廠全球營運技術總裁楊育民掌舵CAR-T療法的製程開發，準備搶攻全球市佔。然而，在最引以為傲的領域，Juno曾栽了大跟斗。2016年，38位急性淋巴性白血病病患接受CAR-T療程和化療藥物後，卻出現5位患者死亡，讓FDA兩度緊急停止Juno的臨床試驗。雖然受到各方質疑，但Juno另一個試驗中的CAR-T療法JCAR017在效用與安全性檢驗上已獲得認可，可望在2019年獲FDA許可上市，也讓Celgene下定決心出手收購。 Celgene樂觀估計，當Juno的CAR-T療法上市，將可挹注30億美金的銷售成長，讓Celgene的EPS能從2016年的2.9美金，在2020年暴漲到12.5美金。
驚「市」收購背後...金雞母可能變賠錢貨？Celgene高價併購Juno，除了因為看好CAR-T的前景，也是因為旗下的金雞母、血癌新藥Revlimid專利將在2022年到期，其專利還受到台灣的美時製藥等學名藥廠挑戰。但這起併購對Celgene來說，無疑是一場豪賭。其一，是Celgene本身的財務能力。Celgene在今年一月先後宣布以70億美金收購生技廠ImpactB iomedicines，以及90億美金的「現金」收購Juno。但根據2017年第三季財報，Celgene的現金和約當現金只有117.5億。Celgene得靠舉債、增資或是變賣資產來填補缺口。Celegene高層表示後續還會繼續尋找其他收購標的。但資金缺口之大，令人懷疑是否打腫臉充胖子。其二，CAR-T療法本身的安全性仍有爭議。除了Juno，法國生技公司Cellectis的CAR-T臨床試驗也出現死亡案例，但引發毒性反應的原因仍未明朗。美國FDA已宣布要加強CAR-T療法的安全性審查，若Juno在接下來三期臨床試驗有閃失，或是FDA從嚴審查，上市時程有可能延後。其三，是CAR-T療法的市場規模仍有待突破。目前CAR-T療法適應症太少，僅在血液腫瘤有成功案例，在更為常見的肺癌、乳腺癌等實體腫瘤還沒有類似的成就。其四，就算成功申請到藥證，拓展市場也是大問題。要實施CAR-T療法，醫療機構得要有合規的白血球過濾技術，製造廠也得將處理好的白血球儘速冷凍運送回醫院給病患使用，因此符合技術和物流條件的醫療機構相當有限，限制了CAR-T的市場拓展速度。簡而言之，Celgene投資CAR-T的財務風險極高，但最快要到2020年才能開始變現，若出現意外，金雞母可能變成拖垮財務的賠錢貨。
台廠、陸廠搶卡位CAR-T 連鴻海也參一腳？台灣生技公司近年積極參與CAR-T療程研發，紛紛在兩岸啟動臨床試驗。Juno執行副總楊育民近期表示不排除引薦Juno來台投資，他在台灣創立的育世博也被鴻海集團旗下永齡健康基金會H.Spectrum加速器相中，衝刺難度更高的實體腫瘤治療。目前的CAR-T技術仍有風險，國內外主管機關對臨床試驗和藥證的許可也較保守。目前，台灣只有無藥可醫的癌末病人可以加入免疫細胞療法的臨床試驗。投資人若想參與行情，應持續追蹤臨床試驗進度、治療安全性、以及預期申請藥證的時程，別被本夢比沖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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