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大兒童胸腔加護科 呂立主任) 推動 兒童安寧緩和 & 兒少保護中心

小妹妹玩遊戲「竟掀裙脫內褲」　兒虐守護神滿滿悲傷故事 2019/03/13 08:00  台大兒童醫院兒童胸腔加護醫學科主任呂立，專精兒童呼吸治療，也看遍重症病童與受虐兒少，孩子是他心裡最軟的一塊，他除參與台大兒童醫院設計，融入遊戲、藝術與學習，讓病童來看病不哭哭，更率先在院內成立「兒少保護醫療中心」，是國內兒童友善醫療與安寧療護的先鋒。 帶著無框眼鏡瞇瞇眼，說話輕柔，年過半百、未婚的呂立，卻比任何人都愛小孩、有童心。採訪當天，《蘋果》造訪他的辦公室，發現除了滿是各類兒科醫學書籍，還有很多絨毛娃娃、繪本童書，包括他去美國波士頓進修獲贈的小狗玩偶、繡著愛心的急救泰迪熊、教孩子認識呼吸治療的氣切恐龍等，他靦腆笑說，這都是他的個人珍藏。 治病不易，治療不會清楚表達、甚至不會說話的嬰幼兒更難，但滿是愛心的呂立，很早就立願幫這些孩子的忙，他學醫時選擇內科，鑽研早產兒呼吸治療，升任主治醫師時，更毅然決定投入風險高、鮮少醫師主動參與的兒童加護病房。呂立表示，剛投入兒童加護病房時，曾獨自照顧13床重症兒長達6年，「要隨時監看生命徵象，半夜出狀況就立刻衝回醫院」，有時甚至就睡在辦公室了。台大兒童醫院未成立前，呂立的舊辦公室是單人廁所改建，離加護病房近，孩子一哭就聽得到；兒童醫院落成後，他的辦公室變大了點，不變的是，一樣在加護病房旁。在呂立策畫下，一群有心人合力讓台大兒童醫院成為全台最好玩醫院，除設有充滿趣味的滾球樂園，還有探索生老病死的生命隧道、介紹人體器官的太空旅行等，候診區並藏有樹洞、描圖桌、狗狗椅，另有隱藏版機關待孩子發現，童心無限。此外，呂立絞盡腦汁把各種藝術治療、小丑醫師、兒童醫療遊戲引進醫院，更不惜與「大人們」爭辯，只為爭取展示甲蟲、青蛙等生態照片，或爭取尊重「兒童視野」，把藝術作品放在適合小朋友看到的高度。在兒科加護病房，呂立曾帶著醫療團隊替病童壓胸急救，心跳恢復沒多久又停止，持續搶救3天，最後連胸骨都壓出凹痕，身體也因搶救而水腫；另有病童因壓胸而口鼻冒血。這讓他反思醫療到底是照顧還是讓人受苦，也為此積極推動兒童安寧緩和醫療。呂立也分享照顧一名癌末女童的經驗，他說，當時家長擔心孩子無法承受，一直不敢告知孩子病情，親子相處常無語，直到某天他對家長解釋病情時，女童突然開口說「我知道沒辦法活很久了」，家長當場激動落淚，一家人這才把心中的話說開，彼此擁抱、互道「我愛你」；3周後女童辭世，但在最後這段時光裡，全家人已留下最珍貴愛的回憶。近年兒虐事件不斷，呂立對此更是有感，他說，診斷受虐兒是每寸皮膚都要仔細觀察，包含頭皮、腋窩、股溝、腳趾縫、下體等，任何不合理瘀傷、燙傷、骨折、腦出血等，都要分辨是否出於兒虐。特別是昔稱「嬰兒搖晃症候群」的受虐性腦傷，是遭前後劇烈甩動，才會造成的情況，一般哄抱嬰兒不至於造成如此嚴重傷勢。呂立曾遇過3個月大嬰兒遍體鱗傷，家長竟稱是孩子在床上蹦跳被櫃子壓傷；還有年僅5歲女童遭性侵，小小年紀還以為是遊戲，某天幼兒園老師說要玩遊戲，她開心把裙子掀起、內褲脫下，老師察覺不對，趕緊通報，並告訴家長，整起事件才曝光。經呂立推動，台大兒童醫院於2014年成立兒少保護醫療中心，雖曾受限於政府計畫突然結束、一度面臨斷炊，所幸有民間團體力挺才能持續營運，且後來在院方支持下成為院內正式單位，得以長期協助受虐兒少，至今收案逾200人，不少孩童從成立追蹤至今。呂強調，受虐兒少須長期陪伴，他會努力支持這些孩子，直到他們身心復原、健康成長。（江慧珺／台北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