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流感爆發謊言終戳破 立報╱呂苡榕2012-03-05 台灣爆發本土H5N2高病原性禽流感，彰化、台南兩處養雞場連夜撲殺6萬隻雞，預估出口產值損失6億元。這一波禽流感疫情造成農業委員會動植物防疫檢疫局長許天來請辭下台。不過，台灣的禽流感疫情並非突然發生，早在去年，公民記者李惠仁便以「不能戳的秘密」為題，拍攝台灣禽流感疫情，揭發內幕，卻遭到防檢局揚言提告。去年7月，李惠仁完成《不能戳的秘密》一片，當時並未引起關注，不了了之。李惠仁持續追查禽流感疫情，並在耶誕節時，寄送病死雞樣本給農委會，希望喚起農委會注意疫情，當時許天來並未理睬。反而當時的農委會主委陳武雄將樣本送給家畜衛生試驗所檢驗。根據李惠仁的影片，2004年時彰化芳苑的養雞場曾爆發H5N2低病原性的禽流感，之後全台1／3縣市相繼爆發疫情。同年3月完成撲殺，共有38萬隻雞死亡、24家養雞場受害。
非法疫苗引發疫情李惠仁進行訪問後發現，「疫情爆發始於雞農施打非法的禽流感疫苗」。他根據台灣大學流行病學與預防醫學研究所教授金傳春的實驗報告結果，發現當時的H5N2來自疫苗株。為何原本應是增加抗體、不引發病情的疫苗，反而成為致病原因？李惠仁推測是非法疫苗的減毒做得不完整，導致病毒毒性高，引發禽流感。除了台大教授的實驗報告，雞農提供的施打疫苗後血清檢驗報告也顯示，雞隻血液中H5、H6和H7的立價都很高，3種數值均高，可能是因為一起施打疫苗所導致。對此，許天來強調，2003年亞洲爆發禽流感疫情，2004年時台灣也出現低病原性病毒，因為被傳染過，才會有這麼高的立價數。許天來表示，農委會每年投入上億經費採樣檢測養雞場，一年約有3千多個採樣，一旦發現病毒就會限制移動，持續監測周圍區域直到病情消失；野外飛禽也定期監控。動檢防疫組科長楊文淵強調，世界動物衛生組織（OIE）曾指示，一旦發現有抗體反應，就要回到現場採集樣本檢驗，尋找病毒。「如果是感染初期，應該可以找到病毒。不過採樣後都未發現病毒，加上台灣禁止施打禽流感疫苗，我們推測出現抗體是因為被感染過。」至於非法疫苗，農委會也有隨機抽樣養雞戶檢查，2003年和2004年檢調都介入調查，監聽可疑藥廠和養雞戶，「但也什麼都沒查到」。許天來直言，一隻雞養了35天就要送去宰殺，「沒事去打疫苗不是很浪費錢？」雖然許天來斷言2004年的低病原性禽流感只是個案，經過全面撲殺已無疑慮。不過，李惠仁接到養雞戶提供的消息，指出2006年時，台灣已出現高病原禽流感。「經過檢驗，這些死雞的器官中，『血球凝集素H0切割位』連接序列具有4個鹼性胺基酸。」這也是世界動物衛生組織（OIE）對於高病原性禽流感的定義。雖然雞農與獸醫陸續將樣本送往家衛所檢驗，卻毫無下文。2008年，屏東發生雞群暴斃事件，採樣結果發現，體內病毒的血凝素蛋白（HA）來自2004年的H5N2，而其他六段基因則來自1999年本土的H6N1，換句話說，2004年的H5N2已經和台灣本土病毒結合變異。去年3月，彰化芳苑再度傳出禽流感疫情，雖然當時檢驗指出為低病原性，但是2個星期後家衛所在檢體中發現了「IVPI」（靜脈內接種致病性指數）大於1.2，符合世界動物衛生組織（OIE）認定的高病原禽流感指標。
出現高病原病毒農委會不承認當時，農委會專家會議討論硬是以「現場未有大量死亡」的臨床症狀為由，拒絕承認出現高病原病毒。這次爆發的禽流感，現場依然沒有出現大量死亡，但防檢局卻主動公開禽流感疫情。許天來解釋，彰化經過2個月調查，雖然沒有大量死亡，卻有高病原潛勢，因此判定為高病原。而台南則先在雲林屠宰場發現疑似病例，循線追查到台南後，連續4天現場死亡率高達0.67%至10.89%，採取防禦性撲殺，檢體試驗報告也確認為高病原。為何2010年3月的案子專家會議認定為低病原，這次卻認定為高病原？許天來解釋，去年針對彰化芳苑的疫情做「同雞傳染」實驗，取60隻中雞施打採集的病毒，檢驗是否出現高死亡率。「不過因為沒有發生高死亡率，因此判定為低病原。」去年的專家會議，與會學者為何捨棄世界動物衛生組織（OIE）對於高病原性的定義，而將死亡率高低最為優先判準？許天來並未解釋，當李惠仁要求許天來提供專家會議的紀錄時，卻被許天來以「密件」為由拒絕。爆發疫情的病毒從何而來？許天來含糊解釋，應是經由人或物間接傳染。李惠仁強調，這次的病毒就是2004年引發疫情的疫苗株病毒，只要與當年病毒比對，馬上會有答案。許天來請辭已獲准，各地方政府也加強監控，不過，按照李惠仁在影片中的陳述，由於施打非法疫苗，雞隻普遍含有抗體；換句話說，即使存在高病原性病毒，也不一定會造成高死亡率；只有全面檢驗養雞場，才有辦法遏阻疫情擴散。雖然禽流感病毒不會直接傳染人類，但只要豬隻受到傳染，並與體內病毒結合變種，就可能轉換成可傳人的病毒，必須密切監控。李惠仁呼籲防檢局應與衛生署疾管局密切合作，處理機制納入流行病學與公共衛生學者，農委會也應立即公開資訊，不要再隱匿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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