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萎解藥百百款 哪一種比較威? ‧十色客 2013/01/10 出現在傳統中醫、印度醫學、喜馬拉雅山區、印尼、人種植物學、各地民間習俗的許多動植物「陽萎解藥」號稱,不僅能紓解或根治性問題,也能治其他疑難雜症。例如熊膽與膽汁被當作壯陽藥,但也被中醫用來治療發燒、抽筋、糖尿病、肝病與心臟病...《時代》雜誌在一九九八年五月十一日的雜誌封面上疾呼「忘了鹿尾、海馬乾、生蠔與燭光晚餐吧!不舉的解藥是稱作『威而鋼』的藥丸。」(撰稿記者署名布魯斯‧漢迪,他沒有承認親自試用過威而鋼或其他藥物。)唉,這都沒什麼意義,約翰‧羅屈隨即在《國家地理新聞》撰文報導稱,「與預測不同的是,威而鋼並未紓解瀕臨絕種生物的貿易量。」
我一點也不驚訝,原因如下:
第一、出現在傳統中醫、印度醫學、喜馬拉雅山區、印尼、人種植物學、各地民間習俗的許多動植物「陽萎解藥」號稱,不僅能紓解或根治性問題,也能治其他疑難雜症。例如熊膽與膽汁被當作壯陽藥,但也被中醫用來治療發燒、抽筋、糖尿病、肝病與心臟病。同樣地,虎骨據稱能刺激性慾,但也用來治療風濕、肌肉痠痛與癱瘓。
第二、即使威而鋼之類藥劑能讓陰莖勃起,迷信與民間觀念仍舊很難改變(而且要花很長很長的時間)。美國聯邦食品藥物管理局宣稱沒有科學證據顯示任何(不需處方的)成藥或野外狩獵採集的東西能夠治療性功能障礙。不過還是很多人聽不進去,尤其亞洲跟各地唐人街的民眾。為什麼?很簡單。美國聯邦食品藥物管理局的全盤否定跟幾千年跨世代流傳下來的偏方與儀式構成的「傳統」衝突。中醫與印度醫學至少都有兩千五百年歷史。這樣的傳統不會輕易讓步,因為放棄傳統的信徒必須承認自己「錯了」,對這些信念不再抱任何期望,還要否定「安慰劑效果」帶來的確實效益。可是有時毫無療效的東西確實能有好的結果。況且,任何物種的稀有性加上大量需求,尤其在亞洲,導致價格高漲。高價本身經常被視為它們可能有效的證據。一碗虎鞭湯在香港、台灣、南韓黑市可能賣到三百五十美元。還有些人購買瀕臨絕種生物製成的菜餚或藥物,以炫燿財富或男性氣概。即使堅定信徒們心有疑惑,只要他們還負擔得起,繼續使用傳統療法同時吃威而鋼這類化學藥物不是比較合理嗎?除了瀕危動物倒楣之外,反正沒什麼害處嘛!
第三、威而鋼與其他處方藥對大多數亞洲人而言太貴了,而藥草類多半仍很低廉。二○○六年在我常去的曼谷藥房裡,一包四顆一百毫升的威而鋼要價四十五美元,它的主要對手犀利士也要五十美元,這在每日基本工資不到四美元的國家可是一大筆錢。這裡我們要談到偽藥的問題。許多假藥來自中國與印度所謂的「無專利區」。有一種印度孟買生產的仿冒品叫做卡瑪哥拉,名稱顯然是暗喻《卡瑪箴言》,二○○五年的價格是四顆十美元,不到威而鋼的四分之一。另一種印度假藥叫做勁哥拉,我在高棉買到的,只賣三美元!中國也有好幾種「複製品」。從經驗看來,仿冒真的很好賺。可想而知,輝瑞與其他西方大藥廠對此非常不滿。因為從法律觀點而言,這些不是學名藥。根據美國聯邦食品藥物管理局的定義,學名藥是指與品牌藥在劑量、安全性、藥效、服用法、品質、藥性、用途完全相同的藥。複製品與「真貨」的唯一差別通常是價錢,學名藥的價錢可能比品牌藥便宜百分之七十之多。學名藥便宜是因為生產藥廠沒有研發新藥的投資費用。所以新藥會在專利保護之下行銷,在專利期限內(通常二十年)賦予研發者獨家販賣的權利,以保護研發者的投資(包括研發、行銷與推廣費用)。專利到期之後,其他藥廠才能申請製造學名版。目前全世界幾乎半數處方用的都是學名藥,但是威而鋼與關鍵化學成分sildenafil citrate並非其中一員。
第四、亞洲各國政府幾乎毫無作為去鼓勵使用瀕危物種的替代產品。政府不想替藥草等等未經臨床測試的療法背書,這個立場可以理解,但是我必須指出,為了各種理由,這些國家也沒有強化現行法令去禁止殺害與走私瀕危物種。
第五、我相信,威而鋼無法拯救老虎、犀牛、熊或任何瀕危動物的最後一個理由是,我在派對遇見一個朋友,問他最近是否見過什麼有趣的春藥(在曼谷的年長外來移民圈子,這是屢試不爽的社交破冰話題)。他說他在上海買了一罐叫做「醒獅酒」的東西,據稱完全是用草藥製作的。他說,比威而鋼還有用。我回去連上Google搜尋引擎,輸入「醒獅酒」這個字發現,台灣的衛生署測試了一些中國進口的藥物,「醒獅酒」是被發現含有威而鋼專利成分sildenafil citrate的七種之一,這種東西不可能自然存在於任何藥草中。另一則新加坡的新聞報導指稱,「醒獅酒」是被發現含有上述化學成分的三種「藥草」口服液之一。最明顯的教訓就是,不要跟敵人戰鬥,要擁抱他們,讓他們加入你的陣營。諷刺的是,這次威而鋼沒有妨礙到藥草的銷售,反而讓競爭對手更有效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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